醉雨倾城

瓶邪,盾冬,乐夏,沈谢,WH。存文,存片,偶尔吐槽,有时考据,时不时干碗毒鸡汤。

【盾冬】时间的玫瑰S14上(原著向,HE)

S14

 

The End(上)

 

时间已经很晚了。

纽约的夜总是灯火通明,空气质量非常好,天空呈现出一种通透的漆黑,但是看不见星星,因为这城市太亮了,川流不息的汽车,那么多摩天大楼,都永远亮着灯。

即使在拥有无数摩天大楼的曼哈顿,史塔克工业大厦也算得上数一数二得漂亮,托尼·史塔克喜欢闪闪发光,他的大楼跟钢铁侠的盔甲一样,嵌满了必要和不必要的外观灯,其中大多数可以变幻多达256种颜色,就算是午夜,整栋大楼里还醒着的人可能不到两位数,这里一样火树银花地热闹着。

史蒂夫·罗杰斯下车的时候,抬头看了看顶楼硕大的圣诞雪橇,恍然发现,他们闯进九头蛇的基地,再一次杀死红骷髅,并且烧掉了他那具克隆的身体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现在是十二月初,前几天甚至刚刚下过一场大雪,他才从罗马尼亚回来,处理一起与极端组织有关的恐怖事件,他刚一进门,就听见贾维斯彬彬有礼的声音:“晚上好,罗杰斯队长。”

他点点头,乘电梯上到六十七层,径直走向走廊的尽头,刷虹膜进入一条隐藏的楼梯,然后乘专用电梯下到地下三层,那是托尼·史塔克的工作间,冬兵就被安置在一间大概两百平方尺的玻璃房子里,身边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医疗器械。

史蒂夫已经习惯了心疼,刚回来的时候,娜塔莎或者山姆或者希尔特工总会抽空安慰他,甚至连托尼都假装轻描淡写地调侃说:“我已经等不及看他再次把我们英俊的美国队长揍成猪头了。”

可惜冬兵没有,最初的几个星期,他再次出现了那种史蒂夫熟悉又担心的低烧,X光,核磁共振等等先进的医疗器械告诉他们。冬兵的身体在积极地进行自我修复,脏腑的内伤是最先愈合的,接着是折断的肋骨,最后是体表那些擦伤和撕裂伤,但是这一切都结束以后,他仍然没有醒来,脑电波显示,他陷在比昏迷更深的沉睡里,只比脑死亡多那么一丝丝活气。

没人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史蒂夫没法习惯这样的日子,但是他是美国队长,只能如常地出任务。除此以外他总是守在玻璃隔间外面,如果不得不短暂离开美国,就把冬兵托付给娜塔莎,把他的电子手臂交给托尼——他不信任神盾局,总会担心他们以“国家利益”为借口,对他的巴恩斯或者那只金属手臂做出残忍的事,但是钢铁侠不一样,尽管他们俩并无私交,甚至在同一个空间里共处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地掐起来,彼此都觉得对方难以忍受。可是史蒂夫很清楚,托尼和他老爸霍华德一样,看上去虽然不靠谱,骨子里却有一种真正的担当和责任感,他们应下的承诺,就算是山崩海啸,也不会更改。

娜塔莎在外间的躺椅上看报纸,看见史蒂夫走进来,她就站起来跟他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史蒂夫总是沉默寡言,心事重重,这几个月来尤其严重了些。他一直怀着歉疚和刻骨的悲伤,掐指度日。

“要不要来杯咖啡,队长?”她轻声问。

史蒂夫摇了摇头,于是红发的女特工不再说话,静静地离开了。

史蒂夫听见电子锁落锁的声音,知道她已经走了,于是随意地把他的盾戳在墙角,扯掉身上的制服,在更衣室冲了两分钟凉水,然后换上简单的衬衫和工装裤走出来。他刚刚经历过72小时高强度的战斗和十来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每一块肌肉都很疲倦,凉水勉强让他的脑子维持着最低限度的清醒,可是他一点也不想休息,他步履沉重地走到玻璃墙旁边。

他对着雾蒙蒙的玻璃墙站了一会儿,好像那一片白花花的混沌中存在着什么重要的情报似的,然后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才抹掉了那种近乎呆滞的绝望与悲伤,按动了角落里的电钮。

雾蒙蒙的玻璃墙很快就变得清晰起来,里面就是冬兵的病房,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幽幽的夜灯,挤满了一大堆用于监视生命活动和应急救援的医疗器械。

冬兵就躺在中间的单人病床上。

骨龄测试表明,佐拉的射线机让这位实际年龄超过九十岁的老兵变成了十五六岁的少年。史蒂夫还记得,十五岁的巴恩斯刚刚开始长个子,那个时候的美国仍然没有摆脱大萧条的阴影,食物永远不够,一盒廉价的以土豆淀粉为主的午餐肉都能让正在长身体的少年垂涎三尺。少年很瘦,个子也不高,刚刚五英尺三英寸,比被超级血清改造前的史蒂夫只高一点点,不过他的手臂和双腿已经抽长,手臂上的肌肉也结实有力——毕竟,他是那个会走路就会打拳的巴恩斯。

他被白色的毯子紧紧裹着,几乎连下巴都淹没了,少年的容颜因此显得更小更脆弱。史蒂夫离开不到一周,他棕褐色的头发又长得很长——这也许是除了左臂永久性的残缺以外,他身上另一处固执地要与冬兵保持一致的地方。

史蒂夫颤抖的手指扶着玻璃,他很想把那一缕又长又直的褐色头发从冬兵的前额上抚开,好让他能亲吻那长长的睫毛,可是他却又不能随便走进这间被隔离的病房——医生说,这是为了他们彼此的安全。

他在玻璃隔间外面站了很久,直到贾维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史塔克先生问您,可以谈谈吗?”

史蒂夫点了点头,他拉过旁边的娜塔莎放在那里的折叠躺椅,以一个不怎么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贾维斯体贴地给他送来了放在密封箱子里保存的冬兵的电子手——它现在成了美国队长的泰迪熊,他只有抱着它,才能安然入睡。

电子锁没开,而是一面墙整体没入地下,露出了隔壁托尼的大工作室,地上到处堆放着未完成的盔甲以及其他看不出用途的各种半成品,希尔特工和娜塔莎也在,托尼咬着一个芝士汉堡,含混地跟史蒂夫打了个招呼:“要来一块吗,队长?”

史蒂夫不想吃东西,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托尼工作台上那个三维立体的电子手图像吸引住了。

托尼猛灌了一口咖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想没人会相信这居然是七十年前的老古董。”

作为一个半途而废的艺术生,史蒂夫对这类工业品的了解始终有限,他能很好的使用各种先进的武器,但不代表他能看懂设计图,甚至连希尔特工也不太懂,她微微皱眉:“它看起来不像是义肢或者盔甲。”

托尼伸出左手,贾维斯立刻妥帖地帮他穿上了钢铁侠的手甲,他敲了敲那些电路和金属元件:“对,比如我的盔甲,感应器会通过读取我肌肉、骨骼的动作,进行智能强化,然后让盔甲模拟相同的动作,通过优化程序,可以做到几乎没有延迟,但这一切都是模仿,我做什么,它就做什么,就算独立运行,也是基于模仿的预设程序,所以说电子手……”他看了一眼史蒂夫,尽量用轻描淡写地语气说:“它无法读取骨骼或者肌肉的动作。”

“我看过他的疤痕,是直接接驳神经元。”史蒂夫的声音很平静,他转过头,凝视玻璃房子里的冬日战士,即使有毯子遮盖,人们也能轻易看出他的左肩以下,什么都没有。

托尼耐着性子摇了摇头,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毕竟作为一个高贵冷艳的天才科学家,他从来没有做一个科普工作者的打算,娜塔莎毫不客气地捅了他一刀:“请说英语。”

“所有的智能产品,甚至包括高端AI,本质上都是电脑程序,也就是说,它们都是基于0和1的二进制生命,无论多么复杂的情况,它们都会将之拆解为无数可以以‘是’和‘否’进行判断的问题,按照既定的规则,根据判断结果,做出决策,但人脑不一样。”托尼停下来,喝了一大口漂着奶油花的咖啡才能继续他艰难的科普事业:“人脑非常复杂,要做出任何动作,都是植物性神经和动物性神经共同作用的结果,也就是说,神经元发出的一道生物电流里可能混合着血液循环,糖代谢,细胞分裂与修复等等无数指令,‘我想动一下大拇指’这样的信息,甚至可能分散在好几段生物电流里,几乎无法被分离出来,更不可能被分解转译成二进制的命令行。”

“但我们都看见过,这只手可以格斗,可以敲复杂的代码,可以灵活地使用各种枪械……”娜塔莎想起天桥上那个非常厉害的杀手,微微皱眉,“没有延迟,所以不太可能是预设程序。”

托尼不掩饰自己的兴奋:“没错,它的确跟我们现在通常流行的这些机器都不一样,它不是基于二进制的程序生命,并没有芯片或者CPU,处理信息和做决策的方式更接近于人类,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用Dummy跟它做了一次简单的连接。”

Dummy就是那个傻乎乎总是往试飞的托尼身上喷水的初级智能机器人。

“这不容易,电子手拒绝任何形式的读取,直到我复制了一小段冬日战士的脑电波信息,才骗过了它。”托尼说着,非常失望地叹了口气:“可惜那笨蛋的处理能力有限,只坚持了十一秒就崩溃了,也许我真的应该把它捐给某个大学什么的。但总之,幸好我没有用贾维斯。”

他说着调出一个文件夹,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张复杂的波形图,他敲了一下:“它发送的信息流类似于人类的脑波,就像把一大堆命令拆成零散的字节,然后胡乱发送着,每一段都包含着复合信息,任何二进制程序体都会乱码。”

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决定假装自己听懂了,他们都看着托尼,等着听他用英语阐述结论。

“所以结论是……”托尼把那杯咖啡一饮而尽,迎着三个人热切期待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一字一句:“它非常复杂。”

这结论真是又高明又简洁又好懂!

为了避免把芝士汉堡丢到史塔克先生欠抽的脸上,娜塔莎站起来细看那些波形图:“能破译这些信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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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部分别当真啊,我胡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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