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倾城

瓶邪,盾冬,乐夏,沈谢,WH。存文,存片,偶尔吐槽,有时考据,时不时干碗毒鸡汤。

【瓶邪】半只麒麟51(现代修仙,逗比,傻白甜)

51

 

一片漆黑,无风无声,像是混沌初开的蛮荒时代,吴邪确定自己在行走,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里没有天地之别,身边脚下,都是一片虚空。

不辨方位,没有传说中的一丝光亮或者冥冥之中的声音,吴邪只是觉得不应该停下来,他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似乎走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工夫,眼前突然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身边亦多了无数嘈杂的声音,有小贩的叫卖,有咚咚的洗衣声,有鸟叫,有虫鸣,有风吹过竹林,有露水从花瓣上掉落,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他身边经过,穿着古代的或者现代的衣服,就像是个聚集了无数毫无秩序的群众演员的影视城。

吴邪毫无困难地穿过他们恍若实体的身子,无论是人,还是狗,无论是飞鸟还是游鱼,无论是树还是花,甚至连风和云都是虚影,仿佛是漫漫时光中某一刻的全息投影。

他只能走下去,人影终于少了,甚至连飞禽走兽树木花草都消失了,久违的罡风再次出现,天地之间忽然变成了白茫茫的雪原,吴邪发现自己开始爬山。

吴邪喜欢研究古籍拓本,没事的时候则热衷于享受各种美食,偶尔也种些花草逗逗猫狗,他广泛的兴趣里肯定不包含任何一种运动,就连道修必需的“锻体”功课,也只求低空掠过吴家的年考及格线。爬山,尤其是爬雪山这种凡人的极限运动,真是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阵风吹过,一片货真价实的雪沫呛得吴邪打了一串喷嚏,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一点,他抬头望着那高不见顶的雪山,心想:我这是干嘛呢?

此念一生,似乎触动了什么东西的敏感点,他的脚下风云突变,暴烈的罡风携着能冻透元神的雪花疯狂地向他扑过来,吴邪吓了一跳,赶紧召出护体宝光,拎着承风,一路向山顶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那罡风似乎被他甩开了一小段距离,吴邪停下来,将修为贯注双目,想要探查一下周遭的情形,没想到这一下居然又捅了马蜂窝,他的双眼如被针扎,疼得立刻提泪横流,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红得跟兔子一样,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就黑了。

这是瞎了么?吴邪想了想又决定不能自己吓唬自己,便自我宽慰说幻境里也能有雪盲,这是个很懂科学和自然规律的终极。

他摸了摸怀里的麒麟,小哥自从进了青铜门始终很安静,蜷成一团在他的口袋里睡着了,这大概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他认为这里并没有危险,要么就是他的消耗过大,此刻身体或者魂魄的力量都已经无法支持他保持清醒。

后面这种不吉利的推断五秒钟之内就把吴邪的脸唬青了,他下意识地把手插进怀里,摸了摸麒麟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看不见引起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么一会儿工夫,小哥又迷你了一圈似的。

这么下去挂件要变防尘塞了!

吴邪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可惜他显然对当瞎子没有什么经验,走了不一会儿,忽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落下去。

若是平时,掉个山崖什么的也不算大事,弹个手指就能叫朵云彩来救驾,再不行还有承风或者五方铃,这俩货向来随他心意而动,撑个结界来救他,是分分钟的事。

可惜五行禁制已经证明了承风和五方铃都是怂货,遇到处理不了的情况,往往都是溜之大吉,此刻也是一样,吴邪召了三次,谁也没出来救他,弄得他只好绝望地开始回忆特种兵空降时的保护姿势,并且寄希望于自己能够在落地之前指挥老胳膊老腿摆出正确的姿势。

这显然有点要求过高了。

吴邪催动修为,如同蛛丝一样放出神识,探查周遭尤其是下面的情景,忽然,他感觉到有一个黑影接近了他,形貌是人,却没有元神或者魂魄的反应,只有一股凛冽如同冰雪的清气,扑面而来。

这个人成功地在吴邪脸着地以前捞住了他,然后麻利地扒开他的眼皮瞧了瞧,十分嫌弃地“啧”了一声,从地上揪了点什么东西,撒进了吴邪的眼睛里。

吴邪想扭动躲开的时候已经晚了,一股凉意从眼睛直接插到脚趾头,他哆嗦了一下,再睁开眼睛,发现这蒙古大夫居然有点靠谱,他能看得见了!不过眼前的情景太过惊悚,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赶紧又把眼睛闭上了。

他的救命恩人毫无同情心地给了他一巴掌,吴邪赶紧睁开眼睛,表示自己已经醒了,不需要恩公给他另一边脸也来这么一下,那人漆黑的眼睛盯着吴邪,终于点了点头。

眼前的人是闷油瓶,眼睛鼻子嘴都是吴邪熟悉的小哥,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个小哥画风如此诡异啊!吴邪看着那身骚包的绣满了银色的麒麟的白袍子,那二流古装剧里常见的洗剪吹的飘逸长发,不由自主地伸手过去,想把小哥脸上那撮烫出一串小卷的刘海给拉直了。

这位画风酷霸狂拽的洗剪吹小哥十分不悦地躲开了,他皱眉看着吴邪,目光同样挑剔地扫过了他破破烂烂的登山服和磨白了的牛仔裤,最后在他的野战靴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身招手:“跟我走。”

虽然这句话相当简短,吴邪还是读出了一点与他熟悉的那个小哥不一样的味道,要是小哥,大概什么都不会说,而是自己径直走出几步,再回头瞄他一眼,凛冽地用眼神表示:“还不跟上速度!”怎么会浪费三个珍贵的字呢?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跟在这位洗剪吹小哥的身后,一路又走了好久好久,钻了地道,穿了岩洞,最后,他们终于走到了。

吴邪抬眼看了看那些飞来飞去的人面鸟,爬来爬去的火山蚰蜒,接着他看见了两扇有点眼熟的青铜门,这回他十分淡定地揉了揉鼻子:“好吧,终极。”

洗剪吹小哥的嘴角勾了一下,吴邪惊悚地发现这位可能是被逗笑了——这不科学!这货绝对是山寨的!小哥的笑可比字珍贵多了,这没事就笑两块钱的是要闹哪样!

小哥的微笑成功地转移了吴邪的大部分注意力,以至于他连对方是怎么打开青铜门的都没看见,总之在东海海底又是献祭又是禁术搞了半天的门,居然就这么淡定地开了,不惊动一只鸟,不带走一条虫。

洗剪吹小哥又浪费了两个珍贵的字:“进来。”

吴邪从善如流地跟着他进去了。

青铜门在他身后再次关闭,熟悉的黑暗再次笼罩了一切,连洗剪吹小哥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吴邪苦中作乐地想,要是再给他一条漆黑的路,走着走着又看到鬼影又爬雪山,陷入倒霉的死循环什么的,他就不活了,找块干净地儿整理遗容去!

出乎意料的,暗色的世界忽然有一束细碎的光,从脚下纷纷扬扬的照亮了前路,洗剪吹小哥停在不远处,白袍随风而动,银色的花纹如同活了,灼灼有光。

吴邪情不自禁地走向他,那光渐渐亮起来,一片漆黑的世界忽然有了生气,淡淡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他听见泉水和风的声音,目力所及的范围内都是灼灼的花树,风吹过的时候,细碎的花瓣如同奔腾的河流,却那么温柔那么灿烂,花瓣甚至能埋到脚踝。

这场景有点眼熟,吴邪走下去,走到那最大的花树之下,那里站着一个白衣的年轻人,高冠云鬓,细腰长腿。吴邪的心里涌入莫名的熟悉感,细细想来却又与记忆中不同,他找不到那种期待而甜蜜的感觉,只是有点好奇。

那人终于回过头,对吴邪露出了一个矜持却灿烂的笑容:“你来了。”

……

…………

………………

吴邪揉揉眼睛,艰难地重启了一下过爆罢工的系统,对那张熟悉的脸露出了一个同样矜持却不怎么灿烂的笑容:“嗨,你好……”

没错,那位长着一张跟吴邪一模一样的脸。

与张海客那种徒具形貌的模仿不一样,眼前这个年轻人与吴邪有一种骨子里的相似,他几乎能确定,这人就是被霍仙姑他们传的神乎其神,被小哥牵挂了多年的人,他是吴邪,前世的吴邪,吴小佛爷。

古装的吴邪用挑剔的目光扫过吴邪的登山服牛仔裤,目光同样在他的也战靴上停留了片刻:“外面,多少年了?”

吴邪斟酌着词句:“按照霍婆婆他们的说法,距离上次封印差不多一千年了。”

古装吴邪露出一丝惆怅来,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指着自己的心口说:“不用担心,我就是你。”

吴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啊,你是……爷爷没找到的那一魂?”

古装吴邪点头,小心遮掩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不过作为魂魄其他部分的载体,吴邪看懂了,那分明是说“不愧是我啊果然还是这么聪明”,救命,原来的他这么自恋吗?

“封印之阵出了问题,我耗尽修为逆转出错的部分,好歹把事儿做成了。我当时就知道自己元神碎裂,魂魄即将散归天地,只是没想到……”古装吴邪停了一下,“罡风居然将承载了记忆情感的一魂卷入了终极,我心有执念,未曾被这里的阴阳之力炼化,反倒修出了一些门道。虽然出不去,倒可以自由行动,甚至创造一些小玩意。”

说着,他温情脉脉地将视线投向了站在旁边的洗剪吹小哥,吴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是……你造的?”

古装吴邪谦虚地微笑了:“是我的‘想念’取终极散逸的天地清气造出来的一个身体,偶尔我会把自己的神识附在他的身上,四处走动一下。”

怪不得这个小哥肆无忌惮地浪费字和笑容!原来是……好吧,吴邪自省了一下自己平时的话唠和无可救药的乐天主义,顿觉为了贴近记忆中小哥的画风,他也是尽力了。可是,吴邪不由自主地又瞧了一眼那一撮销魂的卷毛刘海,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品位堪虞。不过很快,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只是一个不完整的魂体,不是应该先给自己造一个身体固魂,搞这个干嘛!”

古装吴邪眨眨眼睛,露出一个超级无辜的表情:“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呸!吴邪糟心地瞪了他自己的魂魄一眼,又想到外面那个顶着山寨脸招摇撞骗一千年的张海客,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不会好了——麒麟伉俪这没事在家造等身手办的毛病,得治!

古装吴邪显然还不知道张海客的事,他也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能重生,是因为混元一气鼎?不对啊,那玩意能重塑元神,却对魂魄破损无能为力,你是……如何?”

他说着,忽然皱紧眉头:“怎么回事,你的身上为什么有他的味道?”

很显然,不管是哪个吴邪,关心的“他”只有那个闷油瓶子而已,吴邪当下也不隐瞒,从口袋里掏出迷你麒麟:“代替你在我身体里的,是麒麟的非毒,现在小哥还出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我进终极,也是想替他找回麒麟血竭。”

古装吴邪露出了同样糟心的表情,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吴邪,伸出一根手指,在吴邪的手指上搭了一下,然后毫无征兆地咬牙切齿了:“你以为混元一气鼎是什么神器么,没有祭品你能出来吗?吴邪我告诉你,你的祭品,就是小哥给的!”

吴邪自从知道自己也从那锅里重生了一次,就想过好多回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为他付出了生死的代价。当然,前世今生的爱侣闷油瓶是重点怀疑对象,但是混元一气鼎的基本条件就是一命换一命,就算是以生灭之术之类的禁术保住了元神,也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就算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了。

小哥,显然不是这样的。

听吴邪说完这番话,古装吴邪冷笑:“你不知道混元一气鼎要的是同样修为的祭品吗?你看你,再看看我,咱俩就算在一块儿的时候,能赶上半只麒麟?”

这种自损一千再伤己八百的攻击实在有点难以招架,吴邪想了想在终极之前看到的“界”,想了想麒麟遗骨里面蕴含着的巨大的灵力,立刻毫无立场地带着对他家小哥狂热的个人崇拜猛点头,古装吴邪对这个态度太满意了,作为一个魂魄,他下意识地飘了起来,由此可见吴邪这个人绝对是千年一贯的麒麟脑残粉。

古装吴邪完全没有任何羞惭之心地落回地上,总结陈词:“上古神兽的内丹,换你一条命,足够了。”

也就是说,所谓“麒麟血竭”,根本就不在东海,而在吴邪的体内,怪不得无论道修魔修,算出来的时辰都跟他的生辰相合,原来就是他出生的时候,麒麟血竭泯灭于天地之间。

他毫无征兆地觉得心头刺痛,手指不自觉地蜷起来,泪眼朦胧地望着那个始终沉睡着的小东西,心道:“小哥,你这又是何苦?”

古装吴邪冷笑着看着,目光凛冽如同刀子,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给活剐了。吴邪硬着头皮顶住攻击:“小哥灵力溃散,状态极差,你有什么办法吗?”

“也不是没有。”古装吴邪看向旁边的洗剪吹,“这具身体是天地精气所化,你知道,修道就是炼化天地精气为己用,对他的想念做出来的东西,秉性自然与他相合,只要补全他的魂魄,让他的魂体进入这个身体,就能终止散魂,延寿数年。”

吴邪觉得他话里有话:“补全魂魄倒是不难,他的非毒就在我身体里代替你,以他亲手放的封印镇压,以小哥的技术,若是你重新要进来,他必然会退,这不难。不过延寿数年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明白了,之前小白龙就说小哥的灵力在缓慢溃散,也就是说这事可能与他的身体条件并没有什么关系,因此就算换了新的,灵力溃散也无法终止?”

古装吴邪点点头:“没有内丹,灵力自然是只出不进,他这千年调养,修为不进反退,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

吴邪没说话,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对了一下,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裂魄挖心,也要将血竭还给小哥,护他重生周全。想到这里,他甚至笑了一下,从法宝囊里掏出一块混元一气鼎的碎片,十分轻松地扔着玩:“这锅碎了,小哥想要再作一次死,也没机会了,怎么弄,你说。”

类似取出内丹你可能会死这样的话已经没必要再说,古装吴邪低头想了片刻,然后说:“好,尽力一试,死中求生吧。只是若是你死了,嗯,也就是我死了,他这漫漫长生,也太苦了些,我这些年偶尔想起,都觉锥心刺骨。你身边有没有可以稳固元神的法宝?”

吴邪立刻把自己的法宝囊翻了个底朝天,一盒牛肉罐头引起了古装吴邪的兴趣,这新奇的包装让他不由自主地瞟了好几眼,然后还是以极大的毅力端正了态度,指着一个包在塑料袋里的玩意说:“有这个就行了。”

那是从火宫顺来的心灯。黑眼镜之前说过什么来的,这东西能够稳固元神,心灯不灭元神不死,当年他渡劫的时候,就是想向麒麟借这件法宝。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古装吴邪掐个法诀,收回了自己放在洗剪吹小哥身上的一点神识,他立刻就像睡着了那样,倒在了层层的花瓣上面。吴邪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迷你麒麟抱过去,放在那身体的胸口上。古装吴邪叹了口气:“灵力几乎枯竭,所以他醒不过来……”

吴邪扬眉微笑:“正好,幸好。”

他们的目光再次对在一处,古装吴邪读出了他的一点点犹豫:“嗯?”

“你……会消失?”吴邪虽然知道这是他的一部分,却又觉得眼前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神识,千年的寂寞,无尽的思念,就这么……会不会也是一种灰飞烟灭?

古装吴邪笑得眼睛弯了:“我承载的记忆,就是你的记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今天的我没有杀死昨天的我,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一千年。”

说着,他上前一步,吴邪亦上前一步,两个人的额头相碰的一瞬间,漫天的花瓣再次被风卷起,奔腾的花瓣像是河流,又像是大海,它们围绕着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年轻人,争先恐后的没入他们的身体。

不仅仅是花瓣,还有树和叶子,还有这山谷里的一切,它们终于消失的一瞬间,吴邪再次睁开了眼睛,那个古装的自己已经不见了,一道浓烈如墨的非毒自他的眉间飞出,没入了熟睡的麒麟的身体,那小东西终于被惊动了,他睁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一片空荡荡的虚空,刚要开口,吴邪已经一道金光拍了过去。才从沉睡中苏醒的麒麟猝不及防,魂体没入那清气凝结的身体之中。

无论是人还是神,或者是上古神兽,总会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尤其是在极其虚弱的状况下,因此闷油瓶的元神或者魂魄都没来得及做任何反抗,而是极快地渗入了身体里,像植物扎下了根,迫不及待地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生长繁盛。吴邪又一道安神咒拍上去,他那双幽深的黑眼睛只来得及看了吴邪一眼,就再次陷入了沉睡。

吴邪笑了,他走过去,俯下身子,先把那个碍眼的卷刘海拉直了,随后又替小哥整理了一下衣服。千年的爱恋,千年的思念,耳鬓厮磨的相恋,刻骨铭心的痴爱,轰轰烈烈地划过他的心,两世的记忆重叠交错,渐渐融合,吴邪觉得难过,又觉得甜蜜,他结了个复杂的手印,凝出一朵元神之火,送入那个样式古拙的油灯里,在这个随时会起风的虚空里,它颤颤巍巍地燃烧起来。

吴邪低头,矜持地吻了一下小哥的额头,又觉得这里空寂无人,干嘛要这么小心翼翼,于是就从额头一路吻下去,在那淡色的嘴唇上肆意蹂躏了一番,甚至还舔了一下,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

吴小佛爷的记忆里有好多上古禁术,甚至有在终极领悟和传承的世间早已不存在的法术,吴邪没有犹豫,他割破左手的无名指,以指尖血凝成一柄锋利的刀,直接插进了自己的心脏——麒麟血竭早已被混元一气鼎炼化,形成了他的血肉骨骼,但麒麟的力量不会消失,以他的心头血为媒介,可以重新将之引出。

麒麟的魂魄会指引这力量流向正确的地方,在他修复魂魄和元神的时候,他的内丹会重新成型,稳定他身体的灵力,他不仅会活过来,还会重新获得上古神兽的力量,就像……他遇到吴邪以前。

而吴邪,也许会死,也许会修为散尽,也许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得一场不大不小的感冒。毕竟,从没有人这样干过,吴邪甚至乐观地想,回到杭州,他要先吃一顿西湖醋鱼压惊,楼外楼的。

无论如何,他都觉得值,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太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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