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倾城

瓶邪,盾冬,乐夏,沈谢,WH。存文,存片,偶尔吐槽,有时考据,时不时干碗毒鸡汤。

【盾冬】时间的玫瑰S8B中(原著向,HE)

冬兵已经吞完了那根巧克力棒,他贴着一棵大树一动不动——熊的奔跑速度非常快,可以追上奔跑的马,人类是跑不过熊的,更何况这是密林,如果他乱跑,很可能迷失方向,再也出不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屏住呼吸,希望天生近视的熊找不到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回窝睡觉。

他在这种提心吊胆的等待中居然还能苦中作乐地想,我又不是人类,只是一个有人类外表的武器,这蠢货不怕消化不良吗?

显然熊不是这么想的,它谨慎地循着空气里的味道,越来越接近。

还有五米的时候,冬兵动了,他知道熊已经确定了他的位置,再等下去不会有任何好处,只能放手一搏,闪身出来的一瞬间,看见那只棕熊的耳朵向后背,带着一阵令人作呕的腥气,咆哮着冲向他。

这是一只成年的雄性西伯利亚棕熊,身长超过2.5米,体重至少有400公斤,鬃毛浓密,直接冲上来的样子简直像是一辆坦克。任何人类近距离直面这样的庞然大物时必然会产生发自内心的敬畏甚至恐惧,冬兵也不例外,他的反应已经很快,那只熊却比他更快,一扑之下直接将他按在了一棵巨大的松树上,他不得不举起左手,护住了自己的头部和颈部。

棕熊的獠牙直接啃上了铁胳膊,冬兵听到牙齿嗑在钢板上的声音,都觉得牙齿酸酸麻麻的。

如果是老虎,一口咬在钢板上,发觉这猎物有点牙碜,可能就会聪明地选择退去,可是熊一定会发疯,它不仅没有松口,反倒举起一只巨大的熊爪,狠狠拍向冬兵的头顶。

冬兵本能地向左一闪,熊掌拍在松树上,那棵直径超过1米的松树立刻发出咔咔的声音,剧烈地摇晃起来。

他的运气很好,这棵松树上有一大群还没来得及回到丝织巢穴里的松毛虫,剧烈摇晃的松枝让这些有蛰刺的毛毛虫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有一只碰巧落在了棕熊泛红的眼睛上,刺得它生疼,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狂吼。

冬兵趁它张嘴的瞬间抽回了铁胳膊,向侧面一滚,逃开了棕熊致命的怀抱。苏联人没给他枪,甚至连野外生存必备的匕首也没有,他唯一的武器就是不能续航太久的铁胳膊,他在那熊忙着抖落满脸毛虫的时候站了起来,右边脸颊被熊爪锋利的指甲划了一道口子,不用看也知道在流血,血气对饥饿的熊有致命的吸引力,他逃不了,在西伯利亚的森林里,只有你死我活,弱肉强食。

棕熊怒吼着冲向他,冬兵在它的爪子碰到他的前一刻闪到了一棵碗口粗的松树后面,熊一巴掌就拍断了那棵小松树,但那时候冬兵已经绕到了它的身后。如此反复,他谨慎地消耗着熊的体力,让那只熊越来越狂躁不安,他看见它口鼻呼出大团愤怒的白气,呼吸越来越粗重,他知道时机来了。

棕熊再一次猛冲的时候,冬兵没有逃,他的左腿向后撤了半步,左手握拳,腰腿肩膀形成一条线,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拳头上,铁拳携着风,稳准狠地击中了棕熊的鼻尖。

他听见鼻骨碎裂的声音,熊的脚步一顿,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冬兵的双脚狠狠一踹地面,身子整个飞起,借着熊自己向后倒的力量,手指扼住熊的气管,把这庞然大物按倒在地上,熊一时并没有死,巨大的爪子乱挥舞着,一下子就撕开了冬兵的大衣和后背的皮肉,他的后背巨痛,血很快就把裤子都湿透了,他不敢看不敢松手,死死咬着牙往死里按。熊又挣扎了将近一分钟,在他的后背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之后,终于不动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林间飘落,冬兵挣扎着直起身,这场恶斗消耗了他所有的体力,他的左手已经动不了了,他伏在熊的尸体上,把剩下的五根巧克力棒啃了三根,然后艰难地用右手脱掉大衣和制服,用牙齿咬着,单手将衬衫撕成条,尽可能绑紧了后背的伤,做完这一切,他的身体自动为他开启了低消耗的修复状态,他只来得及裹紧快破成布条的大衣,就靠着熊还没冷却的尸体,陷入了沉睡。

他睡了很久,后来被咔嚓咔嚓嚼骨头的声音吵醒了,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眼前白茫茫的,他伸手抹去脸上的积雪,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他一下,这让他立刻紧张地直起身子——就在他身边不到半米的地方,一头货真价实的老虎正把头埋在熊的尸体里,咔嚓咔嚓地大嚼那些已经有冰碴的内脏。刚才蹭到他的,大概是老虎尾巴。

它显然也听见了冬兵的动静,猫科动物总是非常谨慎,就算百兽之王,此时的反应也一样是立刻放过嘴边的肉,向后退了好几步,上下打量着诈尸的午餐。

这并不是一只成年的西伯利亚虎,看起来应该是一只刚刚离开母亲独立生活的少年虎,它大概平生第一次看到会直立行走的动物,出于谨慎,也因为大概已经被熊的尸体喂了八成饱,并不想发动攻击。

冬兵微微垂下眼睛,三根巧克力棒的能量太有限,他的身体甚至不能完全修复被熊撕开的伤口,没有武器,左手几乎动弹不得,哪怕对手只是一只可能不太会打猎、沦落到捡尸体过日子的少年老虎,他也毫无胜算。

他暗自咬牙,却发现自己竟然双腿发麻,一时站不起来,他不敢露出惊慌来,只能假装淡定地保持正常的呼吸频率,小老虎歪着头打量着他,片刻以后,大概觉得他没什么危险,就又回到熊的尸体旁边,继续埋头大嚼。

它很快就吃饱了,但是并不打算离开,而是在熊的尸体的另一边,开始慢条斯理地舔爪子,刷洗脸上的血迹,然后它心满意足地在雪地上滚来滚去,像是一只无害的猫。

冬兵希望这家伙赶紧走猫。

不幸的是,这只猫显然打算守着熊的尸体直到吃光所有能吃的东西,幸运的是,对于明显不打算跟它抢肉的人类,它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俩就这么耗了一天一宿,其实当天黄昏,冬兵的腿就已经恢复正常了,但他暂时不敢离开,因为他嗅到了扑鼻的腥气,看到至少四只狼等在这片空地附近,绿幽幽的眼睛闪着饥饿的光。它们的数量不太多,因此不敢挑衅这只先到了的老虎,只能等它吃完再啃啃骨头。但是如果冬兵离开老虎的视线范围,它们大概不介意趁着夜幕的掩护,自己抓个活的,因此冬兵不敢动,沉默地坐在熊的尸体旁边,啃完了剩下的两根巧克力棒,他的左手重新恢复了一点点力量,不过他必须节省体力。

在谨慎地嗅过了冬兵的靴子和能发射无线电信号定位的项圈以后,那只大猫默许了冬兵的存在,甚至第二天早晨,冬兵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和老虎背靠背了,它像猫一样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在他身边伸懒腰,冬兵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差点去摸它的头,好在他的理智及时归位,阻止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亲近。趁着老虎忙着吃早餐、饿狼们垂涎欲滴地等着捡骨头的时候他悄悄退开了,雪后初晴的天气对他有利,狼没有追过来。

后面的几天,冬兵简直一刻也不敢耽误,他没有任何补给,被熊撕裂的伤口可能已经发炎了,让他连呼吸都疼得发抖,他不得不靠沿途未被冰雪掩埋的草根和树籽随便填填肚子,每天休息的时间不超过三次,每次不超过半小时,他几乎是拼了命地走了四天,终于看到了勒拿河右岸废弃的石堡。契卡的人开着载有追踪无线电信号设备的吉普车等在那里,他听见项圈上发出滴滴的对接声,看到吉普车飞驰而来,他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膝盖一软倒了下去,他听见汽车轮胎在冻土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个士兵跑到他的身边,拽着他的铁胳膊,将他拖到车边,塞进了后备箱里。

呵,老虎拖猎物都比你们讲究,冬兵在半梦半醒之间,发出一声哂笑,我虽然是个武器,却也是有一锅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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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熊冬是冬熊。

面对又爆字数的一章,我只能说冬兵也可以再苏5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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