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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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时间的玫瑰·番外2·神盾局特派员04(原著向正剧,HE)

神盾局特派员


(4)


有人半途逃走这件事惊动了“集团”,事情变化比冬兵预计的要迅猛得多,一架直升飞机在一小时后空投了若干重型武器下来,有人让冬兵接电话,并且给了他一串口头密码。冬兵按照指示重新潜入菜窖,轻易就打开了储物柜后面的暗格,并且钻了进去。

他看到了一间屋子,只有布鲁克林那些新兴单身公寓的浴室那么大,两侧是沉默的仪表盘。电话那头一直有指示传来,冬兵不得不照做,很快,仪表盘上有些灯开始闪烁,整个房间都发出了规律的震颤。冬兵在搬下一个开关之后,卫星电话忽然掉在地下——他的电子臂失灵了,这体验让他几乎是一瞬间回到了佐拉的实验室里,金属和肉体连接起来的诡异感觉爬上脊椎,变成另一种恐惧。他用右手捡起卫星电话,对方问他出了什么问题,他的脑子有一瞬间的慌乱,撒了一个错误的谎。

“有一只老鼠。”冬兵说。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对另一个人说了一些冬兵听不懂的语言,末了,他用英语说:“那里不可能有老鼠——摁十次红色的按钮,然后离开。”

冬兵照办了。为了让对方不至于发现他只剩一只手可以操作,他把电话夹在脖子和肩膀中间,有规律地摁动了十次红色的按钮,尖锐的电流声从头顶和脚下划过,冬兵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准备战斗。”电子臂越来越沉重,泥土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电子手臂往下坠,冬兵一手捂着左肩,跌跌撞撞地在震动中打量整个操作间,最后,他在总控面板下方看到了一张建筑图纸。

纽约大学建筑工程系的学生强忍着电子手臂带来的难受,用专业知识和经验研究了一下这张图纸,然后陷入了完全不绝望的绝望里。

绝望,是因为他面对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东西很大,大到它的辐射足以使老鼠和虫子都活不下去,让他的电子臂无法工作。

不绝望,则是他相信,这次,他的史蒂夫一定会来帮他的。

唯一的好事发生在离开菜窖之后。看见阳光的瞬间,冬兵就重新听到了电子手臂的脉冲声,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和手腕,很快,肘关节也动了起来,最后则是肩关节。他抄起一条冲锋枪,对其他的雇佣兵转达了电话那头的命令:“准备战斗。”

四架武装直升机围拢过来,空气在头顶震动。很快,脚下的土地也开始震动了,其他人面面相觑,讨论着这是地震还是远处开来了坦克的前兆,只有冬兵没有说话。

地下的东西,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没有用梯子就爬上了谷仓,重新打量这块他已经徒步测绘并确认过两次的玉米地。震动越来越大,所有人都无法长时间站立,大片的玉米叶子摇成了绿色的波浪,涛声像风一样堵住了各个方向传来的其他声音,冬兵紧紧握着他的枪,借助谷仓的建筑和天棚的空隙,躲在有利的射击位置里。过了几分钟,震动忽然停止了,时间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冬兵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队从地平线附近开过来的武装车,随后,震动回来了,这一次更加剧烈,第一下就几乎把他从谷仓顶部摇下来,几秒之后,震动变成了颠簸,颠簸变成了缓缓爬上后背的失重感,玉米地边缘的植物出现了有规律的倒伏,绿色的波浪被混乱打断了颤抖的节奏,跟冬兵预计的一样,整块土地开始裂缝,大地底部发出了爆裂的咆哮,一道深沟慢慢成型,“集团”交代他们看守的整块农场从地面剥离,并且开始垂直上升。

就在不远处的武装车里的史蒂夫把摄像头伸出车外,远在神盾局总部的寇森倒吸一口冷气:“这群疯子。”他把画面投在整个战略指挥室的大屏幕上:“他们在地下放了一艘天空母舰。”就在这时,耳机里,有人对他说:“美国队长跳车出去了,他说‘我先去’。”

寇森质问:“他为什么不坐车?我看你们已经很接近战区了。”

“他不用坐车,长官。”观察员回复:“他比车跑得快。”

武装直升机向着车队而去,冬兵干净利落地干掉了准备射击美国队长的雇佣兵们,可惜最后一枪打偏了,天空母舰起飞的时候调整了一个小小的角度,冬兵惯常稳定的枪口也因此失去了准头。当他再次瞄准的时候,对方已经消失,下一秒,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这是狙击手最尴尬的时刻,可是冬兵没有选择,他必须冒着被击中的危险再次尝试瞄准,并且期待对方也被天空母舰震得一步三晃,还来不及改变射击位置。他深呼吸,一跃而出,站在谷仓顶端,瞄准了刚才那颗子弹来的方向——空无一人。他的左眼旁有一道黑影掠过,电子臂下意识就做出了格挡的动作:这是一个冬兵没法躲避的角度,他只能选择让保护最关键的头部,期待子弹会打中电子臂或者身体。

什么也没有发生。

冬兵再次瞄准的黑影方向的时候,只看到地下有一块闪亮的星盾。

穿着美国队长制服的史蒂夫刚刚跳过了断裂带,艰难地在掉落的泥土和坚固而巨大的天空母舰表面上谨慎选择着支撑点往上爬。冬兵遥遥地对他喊了一句什么,可航母飞行的声响太巨大了,他听不见,只好更加努力地攀爬起来。

就算天空母舰将顶部平台完全打开,让整片玉米地像倒垃圾那样掉入巨大漆黑的地洞里,也没有影响到美国队长的动作,他很快跨越了整个崩塌的世界,到达在混乱中勉强立足的冬兵身边:“你说什么?”

冬兵抓着星盾,看着那一排排荷弹的炮筒,坚定地说:“又是这东西。史蒂夫,我对这东西没有好感。”

美国队长把星盾插在背后,铆足力气将摇摇欲坠地谷仓大门卸下来砸向一个炮筒:“那正好,我也是。”

 

那真是漫长又疲惫的一天。冬兵和史蒂夫在这凭空出现的天空母舰上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有那么几分钟,史蒂夫觉得自己的血清就像失效了一样,完全不能战斗了,最后一架武装直升机被赶来援助的捷克特工用导弹轰了下来,就落在他和冬兵藏身之处的五米外。火光冲进来之前,他举起星盾堵住了缺口,黑暗里,冬兵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摸出了一条新弹夹,塞进枪里。史蒂夫看着他,他也看着史蒂夫。他们没有说话,耳边是爆炸声和火焰腾起时特有的味道,他们浑身都是伤,累了,也饿了,他们感到愤怒,也觉得不解,他们抱怨宿命真是不给人一刻的喘息,也忍不住开始怀疑未来是不是如故事结尾描述的那样美好。最后,冬兵走过来,凑近出口听了听,点了点头,史蒂夫挪开星盾,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冬兵端起枪,当先站在出口,在他们走出去迎接下一场战斗之前,史蒂夫拉了一下冬兵的右手,很轻,就像是陌生人走过不经意碰了一下那样,他的手心撞上了冬兵的手背,冬兵自然而然地侧过头,刚好迎上史蒂夫的嘴唇。

他们在猎猎火光面前接吻,在子弹射过来之前分开。那个吻短暂而咸涩,近似于海风在脸上温柔地滑动又轻快地掠去,他们只是简单交换了一下嘴唇的温度,品尝对方熟悉的味道,然后果断地回到现实中。美国队长举起了他的星盾,冬日战士的电子臂红星闪亮。

神盾局总部里,一名监控特工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空无一物的火焰,寇森抓住了对方的走神,威胁似的敲了敲屏幕。特工紧张地端正了身体,自言自语道:“我可能是……呃……幻视了。”

“看到他们在亲吻吗?”寇森说:“那是个自然现象。”

 

东欧的卧底任务结束之后不久,冬兵就迎来了他在纽约大学的第一个暑假。那天早晨,他和史蒂夫都睡了懒觉,直到电话把他们吵醒。

“寇森说想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史蒂夫伸展了一下身体:“他们想把那玩意儿炸掉,需要听听你的意见。”

冬兵把头埋在被子里。

史蒂夫扑住对方,在他耳边问:“那天,在那东西上,你要问我什么?我没有听见,后来也忘了问你。”

冬兵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神秘的笑。

史蒂夫捉住他的手,摁在床头:“如果你不说,我可能会让你没有力气去寇森办公室。”

冬兵舔舔嘴唇:“我只想问,他们居然给你带了制服?”

史蒂夫点点头:“美国队长总是要穿制服的。”

“但是没有给你带刮胡刀。”冬兵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史蒂夫的下巴:“就像这样……”他低声说:“毛茸茸的美国队长。”

那手感真是好极了。


*****************THE END******************


嗯,明天更龙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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