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盾冬,乐夏,沈谢,WH。存文,存片,偶尔吐槽,有时考据,时不时干碗毒鸡汤。
番外·全金属奏鸣曲
5A
爱德曼合金说得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怨什么仇,我们都是合金,结构上很相似,虽然我们吵过架也打过架也分别揍过对方的主人,但并不代表我们不能合好。尽管它花了十几分钟才弄明白“混蛋”并不是我的名字,可我不再恨他了,甚至,我从心底承认,当我再见到爱德曼的时候,它一点儿都不讨人厌,它了解我的期待,并且期待着我的期待。我被人看穿了这一点点心思,忽然有些得意。
不过它有点儿矫情。真的,就拿在后备箱里这件事说吧,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当美国队长把它放进来的时候,它居然说:“后备箱会盖不上的。”后来美国队长把他斜着放好,盖子顺利盖上了,我替冬兵拿了一罐苹果酱,无所适从的爱德曼合金就在一旁盯着我没话找话说:“你经常这样旅行?”
“每次都是。”我说。
“不觉得闷吗?”
“不觉得,我和冬兵是一体的,我们不能分开,像朋友一样。”
“我和队长也是。”
“谁把你从天空航母上扔下去的?”我问。爱德曼合金被狠狠地伤到了,半天都没有说话,我有些过意不去:“听说你泡了很久?你不会生锈吧?”
“当然。你呢?”
“不会,我还有三防技术,保护里面的智能元件。”
“都防什么?”
“防电磁干扰,防蓄意损坏篡改,防植入和转移。”我看着爱德曼合金,并且打赌它没有听懂。可它露出了一个欣慰的表情:“我们一样。”
我哼了一声:“你的驳接神经元件在哪儿?”
爱德曼合金把它脸上的大星星凑了过来:“这里。”
我嫌弃地挪动了一下手指:“你根本没有。”
“我有。你摸摸看。”
“不。”
它凑得更近了:“反正是闲着。”
也对。冬兵的旅行通常都冗长无聊,而且昏昏沉沉,我甚至不能去他的玫瑰园里看那只小野兽,因此爱德曼合金的提议有点儿打动我,尽管我完全不想摸,我相信那颗星星后面肯定什么都没有,但我仍旧决定试一下。反正我们都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反正闲着。
于是我伸出一根手指去摸那颗星星,沿着它的轮廓,划过凸起的边缘,直到回到起点。那个瞬间,我确实感到了什么,熟悉而有力的一种节奏,冷静却又炽热的温度,我的指尖简直是吸附在上面,每一个分子都和它的表面完美贴合,就好像真的已经认识了很久那样,最神奇的是,冬兵没有抗拒我的动作,甚至,他默许了我去摸那颗星星,他看着我的指尖滑动,眉头紧锁,眼神温柔。
“那是什么?”我问。
“我的心跳。”爱德曼合金说。
“你没有心。”
“我有。”
“你没有,你是合金。”
“我能给你看。”
“怎么看?”
“等他们人类搞定这一切,”爱德曼合金说,“我们约定好,让队长带我们去分子实验室,用博士的那台电子显微镜,宇宙级的,我要给你看我的分子结构,它规律、精致,独一无二,你会喜欢的。你将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看过我的身体的合金。”
我的片状结构下意识地紧紧咬合了一下,表面温度猛然蹦高几个数值。我借着冬兵要起身的念头,赶紧把自己放进了夜风里。
“我到底该怎么称呼你?”爱德曼在后备箱里高声问。
“电子臂。”逆着风,我开心地回答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