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倾城

03

*本节小段虐身，不适可以跳过反正下章队长和吧唧龙就回家啦！

下

“多数都是主人送来教育的小东西，现在是凌晨，它们可以休息。”汤普森指了一下尽头的那间：“您的那条在那里，入门教育。”

史蒂夫的牙都快咬碎了，甚至顾不得在海德拉的人面前掩饰他对冬兵的特殊情感，大步冲了过去。

那是他的巴基，他的冬兵。跟所有被关在这里的龙一样，一丝不挂，以龙最脆弱的人类形态出现，没有翅膀，没有尾巴，没有哪怕一块鳞片，他双膝分开跪着，银色的左手和仅存的右手被最大限度地拉开，用银色的链子固定在房间的两头，头高高仰着，嘴里咬着天花板上垂下的一根银链子——另一头连着他的项圈，很显然，只要他不能保持规定的姿势，项圈就会严厉地提醒他，那张甜美又英俊的脸上已经布满生理性的泪水。

“过度加热减低攻击性，然后我们的驯龙师就可以进去，用鞭子、电击和其他方法惩罚它，如果它能连续撑满十二个小时不犯错，不露出鳞片、爪子、尾巴或者翅膀，不乱动，入门教育就完成了，龙会被送到第二个房间进行下一阶段的教育，从第四个房间开始，它们可以根据表现得到一些休息，甚至饮水。通常情况下整个过程需要十四天……”汤普森毫无自觉地说着，调出了一块透明的屏幕，把条款和确认的文件展示给史蒂夫，让他签字和付账。

美国队长那双温和的蓝眼睛里瞬间被火点燃了，他转身瞪视着汤普森，一字一句：“把他放出来，我要带他走，立刻马上。”

“这不可能。政府规定……”汤普森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目瞪口呆地看着美国队长一脚踹上了那个单面反光的玻璃墙，他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声音也低了好几度：“就算是完全释放的龙也撞不碎的，先生。”

史蒂夫仰视那个纹丝不动的玻璃墙，几乎是笑了：“那就试试。”他抬起左手，咬破食指，蘸着自己的血在那玻璃墙的正中间飞快地画了一个简单却玄妙的图案，然后弹了个响指，法阵发出金色的光芒，汤普森只觉眼前一花，海德拉甚至能挡住短程导弹的玻璃就潮水一样倾泻而下，史蒂夫抬脚越过了半人高的护栏，冲过水幕，落在冬兵身边。

他单膝跪下，直视冬兵那双盈满泪水的蓝眼睛，低声说：“别怕，你安全了。”与此同时，可怜的汤普森则被玻璃化成的水淋得湿透了，正在战战兢兢地拨打电话寻求支援。

“我要这些东西的钥匙，然后我会立刻带走他，当然我不介意你们把这面墙也计入费用，我只是要带走他。”史蒂夫带着冬兵项圈上的钥匙，但是此刻那上面连着奇怪的锁链，他甚至不敢贸然触碰冬兵，生怕那东西会用电击来惩罚他的龙，他走到房间的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汤普森，严厉地说：“如果你没法做主，就叫能做主的人来，我不介意直接拆了这地方，相信你也看出来了，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罗杰斯队长。”史蒂夫的话音未落，就听见那块透明的屏幕里传来朗姆洛的声音，驯龙队长看起来不太好，左手吊着，头上还裹着绷带，神态有些憔悴：“我马上就到，请您给我一分钟。”

“关掉加热器。”史蒂夫强调，他感觉到了鞋子下面传来的热意，这个房间的温度肯定超过了华氏150度，人类都会崩溃，更何况一条寒系龙，而海德拉龙舍的科技设备或者法术则让他不太敢在房间里使用法阵。

汤普森几乎是立刻调低了温度，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却依然不敢动弹一点。

朗姆洛不到五十秒就到了，身后跟着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守卫和至少四个拿鞭子的驯龙师，他站在房间下面仰视史蒂夫：“罗杰斯队长，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这是政府规定，海德拉必须对出售的每一条龙负责——他试图逃跑，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藏在一辆去费城的卡车上，然后攻击了我们的人。他必须接受强制教育，您可以选择在我们的客房里看监控，但是不能阻止我们做法律规定的事。”

通常情况下，“法律”像一个咒语，能控制史蒂夫·罗杰斯的绝大多数行为，他是美国精神的象征，习惯在最大限度上遵从美国宪法和其他法律法规，但是此刻，他的巴基就在他身后，泪水盈满眼眶却因为恐惧和痛苦不得不抑制自己化形、逃跑甚至颤抖的本能，史蒂夫怎么会退？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轻轻巧巧地跳下了高台，在海德拉的屏幕上戳了一下，调出了他自己的那份文件：“如果我没记错，朗姆洛队长，我并没有像海德拉龙舍订购一条龙，我只是从屠龙人的手里买了一整条龙所有的肉，以及海德拉的一整套龙产品。我相信你们把它送走之前，一定已经签过处死它的文件，它不再适用于你们说的任何一条法律，它只是一盘菜，或者说原材料。对不起，我不记得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过食材需要遵守怎样的守则，您可以给我看吗？”

朗姆洛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史蒂夫毫无畏惧地望向他，几秒钟以后驯龙队长伸手戳了一下某个开关，那些束缚着冬兵的链子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冬兵一下子瘫软在地板上，却又被烫到，下意识地跳了起来，无力的腿脚无法支持他的体重，他一头栽了下来。

预料之中脑袋撞在地板上的钝痛没有出现，冬兵嗅到炸鸡的香气，嗅到刚洗过的衬衫的味道，嗅到须后水——这让他打了个喷嚏，他被史蒂夫环得那么紧，他甚至听见了人类坚实有力的心跳。这味道这声音都让他莫名其妙地觉得安全，疲惫和疼痛让他几乎想要这么睡去，他的眼皮打架，然后被朗姆洛的声音惊醒：“队长，龙必须处于合适的监管中，它戴着项圈，就可以活下去，但必须遵守纪律。我可以把这一次算作误会，但是没有下一次，如果……我们可以直接以专家的名义建议政府强制处死它，您知道。”

史蒂夫感觉到怀里的龙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尾巴自然伸出，环住了史蒂夫的腿。通常情况下，龙是一种高贵冷艳的生物，尤其是冬兵这样从未被驯服的家伙，他习惯跟人类保持距离，但偶尔，被吓坏了或者很虚弱的时候，龙也会寻求肢体接触，这种行为更常出现在伴侣或者亲子关系中。

连冬兵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一个只认识了不到一天的人类如此依恋。

史蒂夫知道，他的左手揽住冬兵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让他安心，然后对朗姆洛笑了一下，声音依旧是不卑不亢：“谢谢您，朗姆洛队长。但是他不再是海德拉的龙了，监管他或者别的什么，责任属于我，只有我。”他说着，掏出了那把金灿灿的钥匙，冬兵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想要远远逃开，却知道自己无论跑多远，都永远逃不开项圈的惩罚，他强忍着没动，然后感觉到史蒂夫温暖的左手扶着他，右手把钥匙插进了他的项圈，然后轻轻一拧。

项圈和钥匙一起落在地上，伴随着朗姆洛的惊呼：“没有项圈的龙会被杀死或者送回来训练……”

史蒂夫艰难地用一只手脱下上衣披在龙的身上：“感谢您的关心，我想神盾局不会介意替他们的队长解决这种小问题的，再次感谢您对他的照顾，我会到前台结账，请放心。”

他说着，就大步向外走，朗姆洛再次拦住了他：“我们还可以提供另一个方法……”他说着弹开了对面那个房间的灯，里面只有一张巨大而狰狞的椅子，椅子的上方固定着一个由机械臂控制的头套。

“洗脑，意识控制。”朗姆洛简单地说：“可以抹掉他所有的记忆，然后随便您写进新的东西，他会变成您想要的样子，只需要五分钟。非常安全。”

史蒂夫感觉冬兵缠着他的尾巴勒得更紧，上面那些细小的鳞片几乎扎破了史蒂夫的牛仔裤，他不得不停下来，轻声安抚他的龙：“没事，你哪也不去，我们回家。”

龙把头埋在他的肩窝，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拒绝正面回应。

“这不可能。”史蒂夫对朗姆洛说，“龙族的记忆通过血脉传承，除非你换掉它所有的血、每一块骨头或者鳞片，否则他们的记忆无法被抹去。”

“海德拉可以，我们的科技改变世界，创造未来。”汤普森插了一句：“这条龙在上一次领养之前就接受过完整的清洗流程。”

史蒂夫必须拿出美国队长四倍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拆了这地方的冲动，巴基不记得他了，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羁绊不够深刻，而是有人……就是这些人，用残忍的方式清除了他珍贵的记忆，甚至包括他们之间真挚的情感。

“不，他不需要，永远都不。”史蒂夫强忍着不痛快，艰难地保持语调的稳定，但看向驯龙师们的眼神已经变得锋利而具有攻击性，朗姆洛于是向汤普森和其他的驯龙师使了个眼色，默默地让开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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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盾机智不解释！

话说没人发现队长是个拿盾牌的近战法师么~【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