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倾城

03

中

没错，他认识这条原本叫做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现在叫冬日战士的龙，他早就该认出来，尽管他们分开的时候，巴恩斯还不过二十多岁，龙形的姿态仍是一只棕褐色的幼崽，爪子上甚至还有傻乎乎的斑点保护色，而现在，他已经是一条英俊漂亮的成年龙，可是那对美丽的龙角始终没变，像小小的银鹿一样的龙角，他的鹿仔，他的巴基。

他的巴基没死，他的巴基不认识他了。

这种悲伤而绝望的认知循环往复，无休无止，史蒂夫·罗杰斯沉浸其中动弹不得，甚至没能力站起来，他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绝望地撑住身体——他不想倒下去，他不能倒下去，尽管他已经几乎连顺畅呼吸都做不到。

最终解救他的是电话，这很老套，但很多时候确实有效。

不是复仇者专用的集结铃声，陌生的号码，看起来与那些推销保险或者其他产品的号码十分相似，更何况他在这个时代几乎没有朋友，所以史蒂夫毫不犹豫地按灭了它，连续好多次，但对方显然比心神不定的美国队长有耐心，最后史蒂夫只能皱着眉接起了电话，那边是个甜美的女性声音，公事公办地说：“亲爱的顾客，您走失的龙已经被海德拉龙舍成功回收，请您在24小时内亲至海德拉总部，缴纳服务费及政府罚款，办理相关手续，领取您的资产，逾期将被视为自动放弃该资产之所有权。确认请按1，重听请按2，人工服务请按0……”

史蒂夫回复了1，海德拉龙舍立刻回复了长长的短信，包括龙舍的地址，以及史蒂夫需要携带的证明文件。他一目十行地浏览着，余光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挂钟，大概悲伤的时候人类无法感知时间的流动，时针居然指向了凌晨三点。他不相信地又看了一眼手机，挂钟确实没被冬兵打坏，而海德拉龙舍已经锲而不舍地联系了他快两个小时。

他甚至连灯都没关，门都没锁就冲了出去，因为他怕自己到的太迟，让冬兵受到伤害。巴基对于项圈或者朗姆洛的鞭子表现出来的那种完全无法掩饰的恐惧，只要想一下，就能把美国队长四倍坚强的心脏揉成碎片。

跟大多数人想象中不同，海德拉龙舍并不是一处位于郊区的养殖场，终年发出诡异的气味，到处都是铁丝网和神色警惕的护卫。事实上，它的总部位于曼哈顿最繁华的街区，距离复仇者联盟目前的总部史塔克工业大厦只有两个街口，中间的主楼不超过二十层，两翼则各有四栋配楼，如同霸道的飞龙，肆无忌惮地舒展着翅膀，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街区，海德拉的占地面积实在是非常惊人。

尽管是凌晨，海德拉大楼依然灯火通明，史蒂夫在前台说明来意，立刻就有一位穿黑制服的工作人员引路，穿过贵宾专用通道，将他带到西侧配楼。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以龙产品为主业的集团，海德拉真是比任何其他的龙舍更规范更时髦，他们崇尚科技，透明悬浮的显示屏会在人走近的时候亮起来，播放海德拉各种龙用药品、食物以及驯龙器材的广告，当然也有那些龙产品，永远不会褪色的龙皮靴子或者能治愈癌症的龙血冲剂，最多的还是龙的广告，带着项圈的男人和女人，驯顺地跪着或者摆出各种诱惑的姿势，笑容甜蜜，容颜俊美。

史蒂夫微微皱眉，带路的工作人员立刻察觉了，她微笑着请史蒂夫上电梯，轻声说：“龙都是不劳而获的小东西，海德拉龙舍能教会他们礼貌与规矩。这对他们有好处，尊敬的先生。”

史蒂夫没法指责这个年轻的姑娘，她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生活在相对和平的年代，很少有人真正有机会了解那种危险却又那么不可思议的魔法生物——这些在笼子里出生长大的不算。人类越来越不懂龙，尽管他们已经把龙利用到了纳米级别，每一个细胞都不会浪费。

电梯到达，门口站着一名荷枪实弹的男人，穿着龙皮靴子和黑制服，史蒂夫认出他是朗姆洛那个不太说话的副手，胸口的名字是汤普森。

汤普森倨傲地向史蒂夫点了一下头，当先带路：“我会带您确认那条龙的身份，然后您需要支付我们的服务费，呵，黑项圈居然没被关在笼子里，我不得不说您真是太蠢了。上帝保佑，纽约政府上个月终于同意向您这样愚蠢又不负责的主人征收特别罚款，账单会在一周之内发到您的信箱，如果有下一次，我恐怕您就要上法庭了。”

“我很抱歉。”史蒂夫非常耐心地听他说完，今天夜里他确实太过失常，无论以任何角度看来，他都不应该放任冬兵跑到大街上，可是天哪，他怎么可能阻止他？那可是巴恩斯，他的巴基，他离家七十年的爱人。此刻他的理智终于归位，立刻问：“你们怎么找到他的？而且……我并没有报警。”

汤普森打开厚重的密码门，哼了一声：“我真不懂像您这样的养龙新手为什么要搞这条麻烦的黑项圈！龙的项圈里装有GPS，政府强制规定，这些危险又愚蠢的大家伙必须受到妥严格的管理。至于我们……您一定没看过我们的驯龙手册，新龙出售之后的七十二小时，我们依然会持续监控它们的位置，如果它们距离主人的房子超过十二英里，我们就会派人去看看，除非龙和主人在一起，或者能提供合理的解释，否则就会被当做逃跑的龙带回龙舍。‘强制教育’，符合政府规定。”

史蒂夫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可惜汤普森误解了，他打开第二扇同样厚重的防护门：“这部分的费用也由您承担，当然还包括我们为了回收它付出的代价，直升机，人员受伤，三个队员差点被这畜生烧死，朗姆洛队长左手骨折。”他瞧着史蒂夫，那双灰色的眼睛里闪着探究又残忍的光：“这些费用足够买一条最好的龙，我们有很多年轻、美丽又驯顺的小东西。”

“我要先看看我的那条。”史蒂夫很谨慎地隐藏了自己焦灼的情绪，汤普森的每个字都让他心里的不安更深一层。

史蒂夫甚至自己推开了最后一扇防护门。

出乎意料的，那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而是另一条狭长的走廊。汤普森按了个开关，两边黑黝黝的玻璃墙渐次亮了起来，那是无数十平米左右的隔间，每一间都陈设着冷冰冰的钢制器械，多数空着，只有少数几间关着美丽的男人或者女人，当然都是戴着项圈的，赤裸地跪在中间。

“多数都是主人送来教育的小东西，现在是凌晨，它们可以休息。”汤普森指了一下尽头的那间：“您的那条在那里，入门教育。”

史蒂夫的牙都快咬碎了，甚至顾不得在海德拉的人面前掩饰他对冬兵的特殊情感，大步冲了过去。

******************

龙唧和队长都是九十多岁……【夕阳红恋爱组真是……

龙唧和队长分开是因为掉火车【没错就是队一那个火车，作者已经疯了这个U有二战，魔幻版二战萌萌哒！

龙唧从上一个主人那里被退回嗨爪是七年前，以及，队长还是被冻了70年。

ＰＳ，

那个，《直到尽头》很好看哒，偷草莓の冬很萌很萌昨天还差点让队长吃掉啦！

点我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