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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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时间的玫瑰·番外·全金属奏鸣曲04(原著向正剧,HE,糖拌玻璃碴)

4A

 

我以为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事实上,我错了。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发生,比如吧,你期待一个锅盖长脑子?不可能。

继“小铁片儿”之后,它给我取了个新名字叫做“混蛋”。

天空母舰上,第二次见面时,它远远地这么大喊了我一声,我愤怒地说:“你有种再说一次?”

“那可是你说的!”爱德曼合金看上去居然还有点儿委屈。

“对,是我说的。”我骄傲地抬起拳头,暗暗蓄足了所有力量。如果它敢把那两个字再说一次,我就把它打成一口炖锅。

“既然你都承认了,混蛋,”它说,“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杀死它!我对冬兵吼道,把这个锅盖扔下去!

没想到对面那个跑得很快的男人替冬兵这么做了。必须承认,无论回想几次,我都觉得始料未及,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战斗准备,没想到,爱德曼合金的主人把它丢下去了。

“混蛋!”爱德曼大声叫。

我翻了个白眼:这才是这个词的正确用法。随后,我把那个跑得很快的男人认真地揍了一顿:你的锅盖太缺乏教养,回去告诉它,永远不要侮辱自己的对手——对了,也离冬兵远点儿,别再掰折他的胳膊。

可那男人在掉下去之前对冬兵说,我会陪你到最后的。

我愣住了。就像冬兵第一次听懂了“永远”和“一个人”那样,我也懂了人类的“最后”。我做了什么呢?我把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和自己沟通的高级合金抛弃了,唯一一个准备跟我好好谈谈、甚至试图跟我脸贴着脸的合金,就这样丢了下去。我们的相识短暂,最后的分别居然就是互相咒骂。我心虚地往下看了看,建筑在倒塌,水流湍急,爱德曼合金早就不见踪迹。忽然间,我觉得我做错了。

是的,我和它从来都不是敌人,我们甚至已经分享了对方的震波和热量,我们可以听到并理解对方,我们已经尝试了摩擦和撞击,我抠掉了它的漆面,它将我的边缘撞出凹槽,但是它仍然说要跟我谈谈——它叫我混蛋,我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儿混蛋。

所以,我和冬兵扑下水的时候,是带着满心歉意的,只可惜冬兵只来得及拉住那个男人,把他拖上岸。那男人像条被打晕的鱼一样躺在河岸上,我看了看他脸上的伤痕,来自我的伤痕,对他说:喂,不好意思啊,那个……请转告锅——不,爱德曼,如果你能找到它的话——请对它说,有时间的话,我愿意和它共进顶级的保养油。

冬兵要走,我只能大声补充:我请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冬兵无所事事,我则每天都在想,人类到底有没有把爱德曼合金从河里捞上来。那家伙硬邦邦的,大概不会坏也不会生锈吧,可是他们要怎么找到它呢?要是那个男人被我打死了,爱德曼合金也就成为无人招领的遗物了吧,他们还会找吗?听说那男人叫队长,他的队员会管吗?爱德曼合金有GPS定位吗?防水吗?可怜的爱德曼……我回忆着它从天空母舰上被扔下去的表情,那么绝望,充满了对主人的难以置信,说实话,我理解那种心情,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类丢弃,所以我很庆幸我和冬兵是一体的,如果他们能找回爱德曼,我倒是希望他们把它镶嵌在队长的胸口。

别说,爱德曼合金挺漂亮的。真的,我真的这么觉得,希望那个队长别嫌弃它。

 

4B

 

我觉得美国队长不是嫌弃我,他是根本不在乎我。尽管从感情上说,这根本没什么区别,鉴于我现在闲来无事,愣要归纳出一些区别也不是不行,毕竟,躺在河底的泥沙里,脸朝下,完全动不了,还有至少二十条鱼选择在我后背的弧度里产卵,我不想点儿事情也是不行的,我觉得可能会一直熬到它们子孙满堂,才能重见阳光。期间,有四件事相对比较重要,值得反复思考:第一,混蛋为什么生我的气;第二,美国队长为什么把我扔了;第三,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捞我;第四,我是不是要在这里过一辈子。

最先得到答案的是问题二,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美国队长不太在乎我。七十年之前,他在乎的是他的巴基,现在他在乎冬兵。在我和混蛋第一次见面之后,美国队长一直紧锁的眉头打开了,然后锁得更紧,他那刚刚好一点儿的失眠的毛病重新发作,他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在最后一页写下巴基和冬兵的名字,然后不放心似的撕掉了,把纸条仔仔细细叠好,放在胸口的口袋里。因此,他把我扔下去完全合乎情理,他说,我不跟你打架——你们什么时候见过美国队长放弃?倒霉催的,我见过了,然后就被扔下去了。

当然,就算我是人类喜欢的黄金盾或者钻石盾,美国队长一样会把我扔下去的,对他来说,这根本无所谓,就连他的性命都是无所谓的,何况我。能让他这么做的人,我只见过两个,一个是巴基,一个是冬兵。

别说,他俩还真有点儿像。

好吧,我好歹还在掉下去之前喊了混蛋的名字,我本来希望它会大喊一声“爱德曼,不,不要”之类的,结果它只是轻蔑地笑了笑。我大概真的伤了它的心。

第三第四个问题是同时获得解答的。把我打捞起来的特工嫌弃地看着我身上的水藻,然后转而问另一个人:“是这个吗?”他们拿出了一个鞋刷准备刷我的脸,另一艘快艇停在对面,有人喊道:“住手!你是几级特工,就敢碰这只盾?”

避免被鞋刷刮脸之后,我来到了对面的快艇上,有一个看着不像好人的特工通过手机屏幕说:“寇森,不得不说,你抱着这东西的表情非常少女。”

“这可是美国队长的盾。”寇森说着,把一只螺从我脸上摘了下去——谢谢你,好人寇森,我欠你一张美国队长的签名照——你喜欢美国队长的,对吧?我只有这个给你。

美国队长对于再次见到我,只有两个字“谢谢”,还是对寇森说的。我算是懂了,不要指望人类对合金产生感情,我还是应该去找混蛋谈谈,合金只有和合金才有前途。他把我靠在桌子上就没有再碰,没日没夜地翻看一叠老旧的资料,我的怨气随时他的泪水一起跌落不见,这是我第二次见到美国队长哭泣,上一次是为了他的巴基,这一次是为了冬兵。

说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巴基,所以我试着以己度人地想了一下,如果我再也不能见到混蛋的话……天哪,我也快要哭了,如果我为了和混蛋多说几句话,不得不把美国队长推下天空母舰的话,我一定会这么做的,所以我立刻原谅了他,原谅了一切,从他的不在乎,到他把我扔下去。如果他这么在乎冬兵,就像在乎他的巴基那样,好吧,河底也没有太坏,只是别再来第二次了。

我正在想要不要安慰他一下的时候,忽然,窗户外面传来了熟悉的电子脉冲声。

细微的,明确的,就像它留在弧面上的刮痕那样,轻微,但是确定存在。我在空气中感受到它的来源,它站在对面的楼顶上,没准还注视着我。

“混蛋!它在窗外!”我怒吼了。

美国队长站了起来,凝视同一个方向,然后冲了出去。

喂!

他根本都不曾想到要带着我。

旧怨就算了,这笔是新仇,美国队长,你给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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