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倾城

瓶邪,盾冬,乐夏,沈谢,WH。存文,存片,偶尔吐槽,有时考据,时不时干碗毒鸡汤。

【盾冬】时间的玫瑰S6B下(原著向,HE)

S6 B(下)


史蒂夫也是这么想的。下午茶时间开始之前,他们俩就把这种和谐与完美延续到房间的大床上去了,至于史塔克博士和他手下的那群科研人员被堵在办公室里出不来的“意外事故”,美国队长只能表示遗憾。

大概一周以后,史蒂夫的右手就完全恢复了,史塔克博士和他的团队只能依依不舍地放走了珍贵的试验对象。12月份的天气史无前例的恶劣,风雪交加,盟军的大部分飞机都无法起飞,希特勒就在这个时候发动了西线的最后一次战役——阿登战役,咆哮突击队得到命令,要截断海德拉运往前线的大批重军火,为美军的增援部队争取时间。

巴恩斯其实不太喜欢坐飞机,如果可能,他肯定会选择背对舷窗的位置,他不喜欢从高处往下落的感觉,这也许是因为他的父母都是死于跳伞事故,虽然他已经记不得他们的容颜,可是想起来总觉得有阴影。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没有运输机的日子真是很难过,他们必须自己扛着沉重的装备,徒手爬上被冰雪覆盖的山脉,等待时机。

他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能成功,带给盟军的可能就是毁灭性的失败。希特勒想通过这次战役截断盟军的补给线,逼迫英国和美国单方面与他停战和谈,他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战斗中使用速降装备,巴恩斯对这种从高处往下跳的项目觉得不太舒服,史蒂夫当然很清楚,可是他没法劝他的小野兽留在安全的地方,因为巴恩斯总是会陪在他身边,越是危险的任务,越是无畏。他们俩其实是一样的,为了对方,没什么不能做的。

所以史蒂夫非常轻松地跟他开着玩笑,随手把一支备用的枪塞进皮带里。

风雪模糊了他们的视线,极低的气温让关节变得僵硬,巴恩斯戴着厚厚的手套,活动着手腕说:“见鬼的天气,我只希望咱们不会被派到苏联去,听说西伯利亚的风可以刮掉人的耳朵。”他用一个简洁有力的俄语词结束整个句子,虽然听不懂,但史蒂夫很确定,那一定是粗口。

咆哮突击队的其他队员都在,史蒂夫没法亲吻他那双迷人的蓝眼睛,只能跟他交换了一个非常暧昧的眼神,然后假正经地说:“大概不会,那些布尔什维克分子已经到了波兰,我看很快就会跟盟军争夺柏林的控制权。”

巴恩斯认为战后的事跟他一美分关系也没有——那时候他肯定已经回家了,跟史蒂夫一起开着车四处旅行,因此他一边再次检查那些速降装备,一边笑眯眯地逗了一句:“只要不争夺美国队长就行。”他机敏地跳开半步,躲开了史蒂夫半真半假的一巴掌,然后毫无征兆地严肃起来,做出一副“我要开始当武器了”的沉默脸。

毕竟他们在出任务,史蒂夫也不再说话,让他能够调整自己的状态,直到海德拉黑色的火车驶过远方的桥梁,沿着山路,向他们这里呼啸而来。

那列火车跟常见的内燃机车完全不同,流线型的车头和漆黑的车身都让人不寒而栗,车尾还装着螺旋桨,速度实在是过于惊人,巴恩斯紧跟着史蒂夫从山上滑下去,落在火车顶上的时候,心里隐约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他们顺利地进入了车厢,准备突入驾驶室,夺取火车的控制权。他们还不知道佐拉博士就在控制室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他们就被分开了,装备有非常可怖的蓝枪的九头蛇分子像是恐怖小说里的怪兽,对他们发动了突然袭击。

巴恩斯没带狙击枪,武器是更适合近战的自动步枪,这种武器可以在几秒钟内倾泻数打子弹,看起来声势浩大,短时间内也的确威力不凡,但问题是一个人能够携带的子弹数总是有限的,更何况很多时候,根本没机会换弹夹。

他很快就没子弹了,但是他不能让这些装备了非人类武器的怪物通过这节车厢,对前面的史蒂夫形成夹击之势,所以他抽出手枪,可是尽管他的射击技术足够好,子弹也确实准确地击中了对方的面罩,但手枪的子弹实在是能力有限,对方的面罩碎了,人却没事。

手枪的子弹也射空了。

巴恩斯把自己隐藏在一个弹药箱后面,心砰砰乱跳,为了速降的准确性,他们都只带了最简单的装备,子弹的消耗速度比想象中快太多,他现在已经弹尽粮绝。面对身着重甲、端着蓝枪的对手,他就算拼命,只怕也毫无胜算。

怎么办?

正这时,身边的车厢门忽然开了,史蒂夫侧身隐在对方视线的死角,将一支勃朗宁手枪扔给了巴恩斯,沉甸甸的手感告诉美军最好的狙击手,弹夹还是满的。

有枪的时候,巴恩斯甚至敢单挑坦克,他们俩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史蒂夫出击,巴恩斯掩护,子弹穿过碎裂的面罩,击中了敌方的眉心。九头蛇的喽啰和他那些沉重的装备一起,仰面摔倒,再也不能爬起来。

他来不及问向来只用盾牌的美国队长怎么会带枪,又一个怪物似的九头蛇士兵出现在车厢门的那一头,并且已经瞄准了他们。史蒂夫不得已用盾牌护住了他们俩,稀有金属制成的盾牌确实挡住了致命的攻击,可是哪怕是超级血清改造过的身体也很难近距离承受这种冲击力,史蒂夫退了几步,撞在车厢壁上,一时竟然起不来。

巴恩斯听见电流滋滋的声音,听见佐拉博士在通讯器里吼叫着,命令喽啰“杀死他”,他看见那蓝色的枪口转向了手无寸铁的史蒂夫,他的角度无法射击对方的面罩——那是这种重甲卫士全身上下唯一能被子弹击碎的地方,他只能捞起史蒂夫的盾牌,赌上自己的性命,挡住致命一击。

他确实成功了,尽管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都飞出去,撞在车门上,钢板正在变形断裂,拿盾牌的左手疼痛难忍,他很清楚地听到指骨碎裂的声音,在那一瞬间,他唯一的念头是把盾牌扔还给史蒂夫,他这么做了,几乎就在下一秒,身后的钢板完全断开,刺骨的风卷着能把人从里到外都冻僵的雪呼啸而来,像是邪神张开了魔爪,扼住了巴恩斯的身体,一下子将他揪出车厢。

比过去快得多的反应力让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抓住了车门的钢把手,他整个人就像一片秋天枝头的叶子,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他不敢看下面呼啸而过的山谷,只能强忍着左手的剧痛,死死攥着那根同样摇摇欲坠的钢管。

史蒂夫那声“巴基”叫的撕心裂肺,巴恩斯飘在风里,苦中作乐地想,别嚎丧,我还在呢。

史蒂夫一秒钟都没耽搁,半个身子挂在车厢以外,踩着摇摇欲坠的钢板出来救他,他们的手几乎相碰,可是铁轨却突然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这一瞬间的力量变化彻底摧毁了被蓝枪的冲击力扫过的门把手,巴恩斯听到焊接点脱开的声音,螺丝钉一先一后地崩飞了。风终于赢了大树,最后一片叶子被风卷起,巴恩斯被巨大的失重感困住,他最后能做的事就是定定地看着他最爱的人,用尽全力地吼了一声:“不!不要!”

史蒂夫松脱了一半的手指重新握紧了门内侧的把手,巴恩斯不许他做傻事。这不是1941年的春天,而是1944年圣诞节前的一天,这不是一个无害的吊床,而数百英尺高的山崖,他不再是那个羸弱的图片编辑,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强壮,可是他还是没能拉住他最爱的人。史蒂夫的额头贴在冰冷的钢板上,挂在寒风中泪水决堤。

那几秒钟仿佛是电影中的慢镜头,巴恩斯在半空中看见雪花纷纷扬扬地打着旋,看着那列火车消失在视野中,再也看不见那个金发飞扬的爱人,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他短暂的一生有过最真挚的情感和最幸福的时光,因此并无遗憾,只是没能完成他的承诺,没能陪着他的爱人,走完这一辈子。

他砸在巨大的冷杉树上,常青的枝杈发出令人牙碜的断裂声,他的身体因此失去平衡,左手先着地,尽管地上积雪及膝,从几百英尺的高空落下的冲击力仍然再次伤害了那些已经碎裂的骨头,疼得他眼前一黑,或许还有内脏,他知道自己又吐血了,但无能为力,几秒钟内就失去了意识,积雪簌簌落下,和断裂的枝杈一起,把他的半个身子都埋了起来。

或许这也很好,他最后这么想着,没有尸体,史蒂夫只能记着他微笑的样子,永远健康,永远欢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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