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倾城

瓶邪,盾冬,乐夏,沈谢,WH。存文,存片,偶尔吐槽,有时考据,时不时干碗毒鸡汤。

【盾冬】时间的玫瑰S6A上(原著向,HE)

S6

 

A(上)

 

史蒂夫很难形容爆炸响起来的时候,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作为美国队长,他应该高兴,因为这说明巴恩斯完成了他的任务,剩下的事不过是打扫战场,写写无聊的任务报告。但是作为史蒂夫·罗杰斯,他心里却又那么一丝丝不开心,不是不高兴,而是一种近似于难过的不开心,他一向可以心无旁骛地战斗,完成任务,为国尽忠,但是大概人类在爱情面前总是自私得不堪入目,超级血清会放大一切,也许连这种细枝末节也没放过。史蒂夫有时候会冲动地想,如果可能,他希望巴恩斯永远不用上战场,甚至最好能被他装在口袋里,挂在心口上,谁都不能触碰,谁也不能伤害。

可是他已经是美国队长,因此只能淡定地等在山口。爆炸结束后十分钟,预定的信号弹没有出现,无线电波没有应答,他故作镇静地留下绝大多数队员扼守山口的突击位,自己开一辆雪地摩托,冲进那个还在落石的山谷。

这一次他仍然足够幸运,虽然他颇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巴恩斯隐蔽的狙击点,但这个位置确实非常绝妙,山体结构稳固,在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甚至连落雪都不多。史蒂夫被巴恩斯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他并没有骨折和外伤以后,就直接把他的小野兽裹上大衣,抱出了山谷。直到上飞机,直到回到营房,他固执地不肯松手。

军医仔细地检查了巴恩斯:“问题不大,罗杰斯队长。巴恩斯中士只是被爆炸的声波和山谷的回音反震,大概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耳膜可能也会出现一些问题,在他恢复之前,最好别围着他大声说话。”

史蒂夫皱紧眉:“可是大衣上有血,他为什么会吐血?”

“也可能是鼻血,天气太冷,黏膜的毛细血管非常容易破裂。”军医收起记录本,“他的血压和心跳都很稳定,因此我们可以排除内出血的可能性,这种天气在外面埋伏一整夜,呼吸道出血其实很正常,你们都辛苦了。”

史蒂夫还是没法放心,他下意识地把玩着那个已经空了的润喉糖盒,军医大概有五十来岁了,年龄足可以当他们的父亲,他慈爱地看着这些疲倦的年轻人:“糖分可以迅速补充身体流失的能量,比巧克力更容易吸收。希望这见鬼的战争早点结束,不然你们大概要去看牙医了。”

他只能接受医生这个非常符合科学精神的判断,在巴恩斯的床边,守了他整整十天。这几乎是他生命中最难熬的240个小时,巴恩斯一直像是睡着了,但每天夜里,就会忽然开始低烧,持续到清晨才恢复正常,军医说可能是他身体里有一些炎症,比如低温引起的感冒,比如震荡造成的小伤口,因此在点滴里加了一些消炎药。

“问题不大。”军医十分笃定地向史蒂夫保证。

巴恩斯清醒以后,身体恢复得很快,他总是一个过于欢脱永远闲不住的人,因此醒来以后第三天,他就开始对仍然守着他的史蒂夫软磨硬泡:“我要出去,我要跑步,我要练枪!我已经睡了十多天,足够多了,生孩子都能满地跑了!这样一动不动地呆着我会锈住的!”

史蒂夫淡定地把一碗玉米粥递过去:“你又不会生,躺着,你还没好呢。”

巴恩斯愁苦地望着那堆金黄色的糊状物,哪怕史蒂夫给他放了两大勺苹果酱也无法燃起他的食欲,他愤愤地把勺子敲得砰砰响:“我要吃肉!你这是虐待英雄!美国队长怎么能虐待下属呢?”

史蒂夫不为所动地端着那只碗,两个人僵持了大概一分钟,然后巴恩斯毫无悬念的投降了,他扁扁嘴,别别扭扭地接过碗,开始猫似的慢悠悠地舔着吃。

史蒂夫像个好脾气的家长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自己也端了一碗玉米粥:“我陪你吃。”他说着用勺子搅了一下:“而且连苹果酱也没有。”

这听起来好像真的挺凄惨的,巴恩斯瞥了他一眼,默默地把他舔玉米粥的速度加快了一点,看起来……就像一只比较饿的猫。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了,史蒂夫拿了一块牛奶巧克力给他,在他专心致志地跟锡纸较劲的时候,伸手拨拉开他前额的碎发,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去。巴恩斯嫌弃他打扰了自己和巧克力的甜蜜约会,不耐烦地推了一下:“早就好了,只是一点低烧,从早晨八点到现在你已经试了17次了。”

其实最多七八次,史蒂夫没反驳这种蓄意的栽赃陷害,因为事实确实是巴恩斯在一天中大多数时间都非常正常,能吃能睡,躺在床上也能搞得四处鸡飞狗跳,只为了要求吃肉,要求自由。但是他也没法骗自己说巴恩斯什么事也没有,他总觉得不安心,却又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只能把这种不安归结为爱欲引发的过度保护,这样不好,史蒂夫暗暗告诫自己,可是他却又管不住自己。

这不怪美国队长,因为这世间本就没有人能够控制心中最真挚的情感和最深沉的爱,他们谁都没有错。

巴恩斯飞速干掉了一整块巧克力,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史蒂夫给他递了杯清水,他咕咚咕咚地喝掉半杯,然后开始他例行的饭后运动——裹着睡袋在床上滚来滚去,要求自由:“我要出去!透气!跑步!玩枪!”

史蒂夫瞥了一眼,营房的门是从里面锁上的,窗户也关了百叶,于是他干脆翻身上床,压住他的小野兽:“那就打赢我。”

巴恩斯瞪眼跟他过了几招,这种短兵相接的擒拿格斗本非史蒂夫擅长,但是方寸之间力量的绝对优势无法忽略,因此尽管巴恩斯的应变速度更快,招式更灵巧,还是会被某个干脆以力量压制的家伙困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不情不愿地认输。他拒绝承认被拥在怀里的感觉十分美妙,反而假装怀念地叹息道:“我还是觉得以前的史蒂夫可爱多了。”

然后他就遭到了美国队长惨无人道的报复,以至于傍晚起来吃晚饭的时候,还觉得腰有点酸,走路姿势略微奇葩。

1944年的春天,一切似乎都在变好。咆哮突击队端掉了九头蛇绝大部分秘密兵工厂,盟军决定在欧洲开辟第二战场。6月,数万盟军士兵渡过英吉利海峡,在法国西北部开始了人类战争史上最大的登陆战役——诺曼底登陆战。战况无比惨烈,双方都有数以十万计的士兵伤亡,但最终,胜利女神抛弃了那个德国小胡子,选择了美国、英国、法国、苏联和中国为主体的同盟国阵营。

大概因为年轻,巴恩斯的身体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受到过度震荡的耳膜也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他仍然是战场上那个会走路的杀戮机器,听力视力和嗅觉都敏锐得不像是人类,有的时候,史蒂夫甚至觉得他对环境的敏锐程度超过了被超级血清改造过的自己。

除了每天夜里都会出现的低烧,巴恩斯简直比大多数人更健康,他自己也总是那么确凿,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


感谢 @pluzary 提供的剧照,简直就是神配图!


来,重温一下~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史蒂夫握着他的另一只手,坐在他的身边,眼睛里红丝密布,嘴唇干裂。

巴恩斯勾起嘴角,露出他可爱的小尖牙:“我……错过圣诞……大餐了吗?”








评论(57)
热度(406)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醉雨倾城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