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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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时间的玫瑰S5B下(原著向,HE)

S5 B(下)


不到半个小时,巴恩斯完成一切,背着枪械走出营房的时候,那双天真和善的蓝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冷漠而平静,就像冬天冰封的山,史蒂夫送他上飞机,他们一路上都没有交谈,舱门关闭以前,巴恩斯忽然伸手从史蒂夫的口袋里掏出了半盒润喉糖,塞进自己口袋里,隔着机舱的玻璃,史蒂夫看见他的嘴角仿佛勾起了一个可爱的弧度。

他因此知道,那是他的巴基,无论他做过什么,无论他能做什么,无论他要做什么,巴恩斯内心深处始终是那只欢脱的小野兽,冬天终究会过去,春天重新回到大地的时候,泉水又会叮咚叮咚地流淌起来。

寻找合适的狙击点比想象中麻烦,巴恩斯不知道爆炸物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因此必须寻找山体结构最稳定的地方,最好别有太多的积雪。另外一个大麻烦是谁也不知道九头蛇的人什么时候来,而太阳的位置往往决定了狙击的成败,狙击手的生死。

好在巴恩斯在这方面是专家,他像个大型猛兽一样,敏捷地攀上山岩,找到了一处天然掩体般的山石凹陷,前面还有一些被岩羊啃得七零八落的小灌木,可以完美地将他的身影遮掩起来。

春林狙击枪的有效射程大概是600码,不过对于神枪手巴恩斯来说,这个距离完全可以扩展一倍,他有时候会大言不惭地跟史蒂夫说,要是枪械足够好,他就能击中月球上的目标,史蒂夫总会笑着捏他鼻子,但巴恩斯自己清楚,这其实并不完全是吹牛。

他布置好枪械,戴上保暖的手套,把厚实的军大衣铺在身下,隔绝山石上传来的那种能冻透骨头的寒意,然后他伏下身子,调整了一下狙击镜。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本该心无旁骛,他一直驾轻就熟,但那一天偏偏出了点问题,他发现他心爱的狙击镜好像焦点有点不对劲。

但这不是狙击镜的错,而是他。

一种很难言说的变化正在他身体里悄无声息地进行着,不能说是坏的,巴恩斯最近一段时间只是比较容易疲惫,他想这可能是因为晚上常常忍不住做些相当消耗体力的事。另一方面,他好像比原来更喜欢吃甜食了,以前他只是喜欢苹果酱,喜欢牛奶巧克力,对甜得发腻的水果糖并不太感兴趣,可是最近,好像一切都变得容易接受了,他简直像闹烟瘾一样,一时不嚼两块糖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没精神。

巴恩斯把从史蒂夫口袋里顺来的润喉糖拧开,往嘴里扔了两颗,草莓味的,很不错。一旦进入狙击位就要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因此他没有嘎吱嘎吱地嚼,而是把糖放在牙齿和舌头之间含着,然后他戴上能防风挡雪的面罩,开始不慌不忙地调整狙击镜。

他的视力其实是变得更好了。

也许是上天眷顾,那天晚上虽然下雪了,但巴恩斯并没有觉得太冷,只有两次他不得不抹去狙击镜上的一层寒霜,才下意识地想到,气温其实可能已经低于华氏10度,也许是史蒂夫那盒糖有奇妙的能量,总之他一动不动地伏在冰冷的山石上,却并没有被冻僵。

九头蛇的车队非常低调地漆成了银灰色,不过巴恩斯还是从望远镜里看到了车门下方很小的鲜红的象征纳粹党的“A”,他立刻悄无声息地放下望远镜,准备好狙击。

天气对他不利,风速超过10米每秒,对面山上刮起的雪沫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对方的车速也很快,他本来计划瞄准油箱,让车辆起火进而整体爆破,但现在大概有些困难,他决定开四枪。

距离大概700码的时候,巴恩斯开了第一枪,子弹穿过了司机的眉心,直接击中大脑,让对方瞬间丧失一切行为能力。副驾驶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巴恩斯的第二枪响了,子弹击中了运输卡车左前轮,在冰封的山路上,卡车立刻失去了平衡,打横撞上了自己的护卫车,接着被路边一棵非常巨大的松树挡了一下,又转了个圈。车子失速的一瞬间,巴恩斯开了第三枪,子弹准确地穿过落在车头上那些茂密的松树枝桠,击中了发动机,摩擦力瞬间点燃了汽缸里的可燃气体,巴恩斯的第四枪几乎同时穿透了油箱,橙色的火焰一瞬间就吞没了整个驾驶室。

巴恩斯看到副驾像个火人一样头朝下栽出了驾驶室,护卫车里的士兵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张地端着那种会发生蓝光的枪想要撞开车门查看情况,可惜来不及了。大火几秒钟内就点燃了卡车内装载的数吨爆炸物,巴恩斯事先已经戴了隔音耳塞,可是爆炸响起来的一瞬间,他还是被震到了。

大火冲天,隔着那么远,他居然听见了人类垂死的哀嚎,听见了肉体被火焰烧焦时发出的滋滋声,听见了钢铁扭曲的声音,当然,还有山体受到这样的震动,地动山摇般落石的声音。

爆炸和落石就像是无数大锤,砸在他的心口上,他已经拎着枪站起来了,却不由自主地又跪了下去,一口血吐在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大衣上,他的脑子嗡嗡乱响,无法处理那些嘈杂到让他崩溃的声音,他努力想站起来,却终究倒在原地,失去了意识。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1944年的1月4号,躺在拼起来的两张行军床上,他感觉到手背有非常锋利的疼痛,他听见药水一滴一滴注入他的血管,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史蒂夫握着他的另一只手,坐在他的身边,眼睛里红丝密布,嘴唇干裂。

巴恩斯勾起嘴角,露出他可爱的小尖牙:“我……错过圣诞……大餐了吗?”

史蒂夫附身亲吻他的手背,低声喃喃道:“感谢上帝。”

他瞧见了用彩纸包起来的牛奶巧克力和亮晶晶的苹果酱,可是他实在没力气尖叫了,他动了动手指,艰难地握住了史蒂夫的手:“没事,我没事。”

1943年的圣诞节,巴恩斯确定,自己收到了来自佐拉博士并非出于善意的礼物,不美好,不退换,他能做的,只有悄悄接受,别惊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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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唧哥哥苏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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